“碗托”的叫法不独准格尔,其实是语言能力差的人对一种面食的称呼。宋人朱翌说:“北人食面谓之馎[bó]饦”。“碗托”的正确叫法应该是碗饦。
北魏人贾思勰在《饼法》里说:“馎饦,挼[ruó]如大指许,二寸一断,著水盆中浸。宜以手向盆旁挼使极薄,皆急火逐沸熟煮。非直光白可爱,亦自滑美殊常。”
作为一种古老的食品,碗饦有过一个完整的起转承合的过程,固化成今天的形态。从原料到食品,人们对碗饦的想象力和接受度,决定了它的普及性。凡有亲和力的食物,都有很好的弹性,可以与时俱进,和历史时期及现实生活保持一个良好的张力。除了口感和味道之外,还有一种意愿,量变中蕴藏着质变的惊喜。驴肉碗饦的出现,大抵如此。
“天上龙肉,地下驴肉”,驴肉的香自不必去说,与碗饦的搭配,里面有了过往与乡愁。用一个连神仙恐怕也没吃过的龙肉与其做比兴,风味独具一格外,驴肉碗饦有了张扬风土的意味,相对一个并不是很大的消费区域,这已是香高韵远的典范了。
驴肉的灿烂与荞麦的平和,层层叠叠落在一碗风味里,萦绕于舌底,明晰于风土,飘香于斯土,它到底还是有一些锋芒的,口感的开放,悠长的滋味,倚陈香而越,藉条索而兴,时间赋予了它平和冲香的风味,非常香郁了。
驴肉碗饦奇迹般地被认同,自然有很丰富的社会内容。至少,它证实了一个陈年潜力极好的食品,在经历了时光的沉积,选择,淘洗后,因厚积而熠熠生辉起来。它能在蒙、晋、陕接壤区盛行,消费的快感,带来了它的产业化。风味上的层次和丰富,形成了稳定而突出的结构,持久性到来了。它已经持续了三十年,它的惊喜和力量已释放到足够维持它平衡的人群,需要再一次的量变而带来质变了。繁荣中含藏了秋意,这是需要商家们未雨绸缪的。
关于作者:
王建中,准格尔旗人。著有长中短篇小说《山河谣》《往米年》《第三十七计》等。作品曾被《小说选刊》《小说月报》《新华文摘》等转载,并入选年度小说选。曾获《草原》文学奖、索龙嘎文学奖、鄂尔多斯文学奖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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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源:鄂尔多斯新闻网